从1993年《中国逐步淘汰消耗臭氧层物质国家方案》颁布实施，到2025年《中国履行〈关于消耗臭氧层物质的蒙特利尔议定书〉国家方案（2025—2030年）》（以下简称《国家方案》）的正式发布，中国工商制冷空调行业始终严格履行《关于消耗臭氧层物质的蒙特利尔议定书》规定的国际义务，圆满完成各阶段淘汰目标任务。在履约过程中，行业主管部门与协会通过政策引导和技术扶持，支持企业更新升级生产设备、改造检测装备体系，推进替代技术研发与应用，全面提升产品质量水平。经过持续发展，已培育出一批具有全球影响力的自主民族品牌，助力我国跃居全球最大的制冷空调设备生产国、消费国及出口贸易国。
工商制冷空调行业制冷剂替代历程
上世纪90年代初，在全氯氟烃（CFCs）开始淘汰时，中国工商制冷空调产业规模较小，年工业总产值只有数十亿元，国内企业基础条件薄弱，制造设备简陋，加工精度低，许多产品只能依赖进口来填补市场需求。在1993年《中国逐步淘汰消耗臭氧层物质国家方案》的指引下，行业于1995年制定了《工商制冷行业CFCs物质逐步淘汰战略研究》，确定了全行业以单个项目和行业整体机制相结合的方式开展履约行动，于2007年7月实现CFCs完全淘汰。在淘汰过程中，通过“引进—消化—吸收”，确保企业实施转换后生产的替代产品质量和技术水平大幅提高。
2007年国际社会达成含氢氯氟烃（HCFCs）加速淘汰调整案后，行业组建了中国工商制冷空调行业HCFCs替代技术专家委员会，开展针对新一代替代品的试验测试研究和替代技术分析评估工作，选择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绿色低碳替代技术路线。在冷冻冷藏领域选用了自然工质二氧化碳和氨复叠或载冷技术，节能效果显著，系统中氨制冷剂的充注量减少约80%，应用安全性大辐提升，得到了市场和用户的广泛认可。在北京冬奥会建设周期，协会首次提出并向冬奥会建设单位推荐采用二氧化碳制冰技术，最终成功应用在国家滑冰馆等多个冬奥会场馆建设项目中，为北京绿色冬奥的成功举办作出了重要贡献。截至2025年，中国工商制冷空调行业淘汰HCFCs已超过3.3万吨。
工商制冷空调行业制冷剂削减替代要求
根据中国制冷空调工业协会统计，2023年我国工商制冷空调行业工业总产值达到4600亿元，已经是CFCs替代行动启动时行业规模的数百倍，是我国HCFCs和氢氟碳化物（HFCs）消费的主要领域之一。《国家方案》明确顶层设计，充分考虑我国工商制冷空调行业产品种类多、不同产品替代难度不一致的国情，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针对不同产品的削减进度进行了具体的规定：
1. 自2027年1月1日起，禁止生产以HCFCs为制冷剂的多联式空调（热泵）机组。
2. 自2029年1月1日起，对于新生产的额定制冷量或制热量小于等于12kW的单元式空气调节机、风管送风式空调（热泵）机组，禁止充注全球升温潜能 （GWP）值大于750的制冷剂。对于新生产的其他制冷设备或制冷系统，禁止充注GWP值大于2500的制冷剂。考虑到目前在低温医疗领域，替代技术还不成熟，因此蒸发温度-50℃以下设备除外。
3. 自2030年1月1日起，禁止生产以HCFCs为制冷剂的工商制冷空调设备。
4. 鼓励工业及冷链物流领域大中型制冷系统和轻型商用制冷设备使用自然工质制冷剂。
《国家方案》同时还提出了完善末端治理，加强维修、回收、再生利用和销毁管理的举措，对全面加强管控物质全生命周期管理、统筹推进履约工作和行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推动工商制冷空调行业绿色可持续发展
从全球替代技术发展趋势分析，在工商制冷空调行业的多个细分产品领域，目前还没有找到低GWP、高效、安全、经济等理想的解决方案。《基加利修正案》中明确提出未来实施HFCs削减时要关注产品能效提升的协同效应。因此替代技术是工商制冷空调行业未来长期面对的重大挑战。
展望未来，行业各界将以《国家方案》为指引，积极关注国内外政策法规、标准和技术发展动态，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强化自主创新体系建设，坚持走适合中国国情的替代技术路线，有序推进产业的绿色转型升级，推动全行业构建内外循环相生相辅的健康发展格局，注重以高质量供给引领需求、创造需求，实现产业链的高质量发展，为全球工商制冷空调行业绿色低碳发展作出中国贡献。
（作者系中国制冷空调工业协会会长 李江）
来源 | 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司
编辑 | 洪迪帆
